一株普通的软绵绵薄荷.



听,良宵正缓步走来。

Siempre Me Quedará

 

 

*是约稿.
 *隐晦性描写注意。
 *BCAKGROUND MUSIC:Camila Cabello - Never Be the Same

 

 

 

可是我的爱人啊,那短暂的生命并不能使得我们得到长久的欢愉,唯独死亡将我们引去永恒不息止的眷恋中去,在那之后,每当我亲吻你的脖颈,那都将变成一种仪式,而当我们欢爱时,悬挂在我们头顶的不是月亮,而是荆棘。你的血液里带着刺骨的寒意,使我触碰到也要结成冰。

 

他从不以名讳称呼她,而是用某种呼唤驯养家畜的方式等待她的到来,对男人而言,女人所做出的任何动作大部分情况下都仅仅是为了取悦他,只有极其少量的几个瞬间,他会偶尔回忆起她初生时洁白的羽翼与带着眷恋的眼神,世界新生伊始,最完美无瑕的一块碎片落入了掌控者的手中。我是谁?我叫什么?这里是哪里?她用稚嫩的声音询问道,你什么都不是,这里什么都不是,而我是你的主人。他们的对话最终都会以这种形式落下帷幕。

 

快过来,离我近一点我听见他这样说道,男人的手掌带有令人无法抗拒的暖意,我听见了呼唤我的声音,就像被驯服的兽类一样,我始终只能向着我唯一的,自始至终的主人走去,而我并不能拥有一丝犹豫的余地。他以平淡的口吻诉说着我的过去:死亡的碎片填满了我身体之中的每一处缝隙,我注视着自己的每一处棱角被扭曲成奇形怪状的模样,随后世界幻化成温热的光芒,我重新睁开双眼时,窥见的仍然是这双美得不可思议的眼睛。

 

他说,男人说,我的小鸟啊,到这里来。

 

他注视着这个女人从肩头开始的动作,如同观赏一部情色电影一般地入迷地欣赏着:女人肩头的伤痕早已在上次死亡时恢复如初,在她的指头拂过那块并不存在疤痕的皮肤时,女人几乎是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身躯。随后是脊背之后的衣物,柔软而带着略微的凉意,男人的视线起先停在女人脖颈处突兀的缝合处,而后又挪动到了她颤抖着的指节上。她动作缓慢地逐个解开背后的盘扣,再以僵硬的姿势转过身去,以便男人得以窥见她全部的美好。他会把我撕成碎片,他会将我的血肉撕扯开来,他会亲吻我的嘴唇,随后又将我摔落在地,诉说着我所剩无几的价值,女人在心中默念着,他是创造者,是毁灭者,是将我身体的每一处沟壑填满的存在,我不应该恐惧他,我应该尊敬他,我必须取悦他。

 

你一定在想着如何杀了我,这么可恶的,令你憎恨的男人,他寻到了你,而后却又将你一遍遍地蹂躏,碾压,践踏,你一定恨死我了,是么?男人的嗤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在这片苍白而辽阔的空间内,他的声线显得带有狂热的杀意与躁动,几乎是震颤着传入女人的耳廓之中。后者更加剧烈地颤抖着身躯,女人滚烫的肌肤不时触碰到冰冷的地板,使得她的躯体震颤着,几乎是嗫嚅着嘴唇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不,我从心底爱着您,感谢您无数次的赐予我生命,我的每一次呼吸里都有您存在的痕迹。女人低垂下眼,以沙哑的喉咙如此回应她的饲主。她仍然没有适应以语言回答男人,每一次遣词之间都镶嵌有着令人窒息的空白。那么离我近一点,我的小鸟,她感觉到自己的衣裳掉落在地面上,男人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庞与脖颈的伤疤上,使得这只脆弱而精致的鸟儿几乎要在这个瞬间濒临崩溃,男人,她支离破碎地呼喊着男人的姓名,在他即将以拥抱接纳自己之前落下了泪来。

 

我爱着您,女人几乎是抽噎着,从咽喉深处发出含糊不清的词句,我愿意为您奉上一切。而男人的记忆则充斥着关于深红色的玫瑰瓣落,那无数层叠着的殷红覆盖满了这具洁白的躯体,她在坠入情欲时的呓语与哽咽更类似于鸟类的鸣叫,而并非是人类躯体中所能一一道出的声线。女人,你不应该爱我,男人的嗓音由远及近,仿佛已经在这一方空间之中徘徊了千百万年,你是宝石,是玫瑰,是清晨被露水打湿翅膀的鸟儿,可你不该爱我。因为我会将你变成污水,变成淤泥,化作地底沉睡着的破碎骨架。

 

男人重新感受到女人体内最深处的炽热的时候,他意识到这已经是自己最近最为柔和的一次动作了——但即使如此,每当他的唇面触碰到那处无法愈合的伤口上时,女人的身躯便要剧烈地颤抖一下,并且更加紧密地将他吸引进那无望的深渊之中去。男人的手掌始终徘徊在已无布料遮掩的柔软处,感受着重量带给他的回馈,以及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的女人逐渐紊乱的喘息。他所抚摸到的丰满是这具躯体女性化的象征,同时也代表了他一时的恶趣味:倒退回无数个时间点之前,男人注视着这只白鸟在一团璀璨的光芒中逐渐幻化,以一副他从未见过的样貌接纳了他的吻。他舌尖上触及到的泪水带着温热的咸涩,透过碎发之间的缝隙,他察觉到女人又开始低声地啜泣起来,便耐心地用腾出的指节替她拭去那些晶莹的泪珠——有耐心的人总会得到最丰厚的回馈。

 

唯独清晰的一部分感知是仍然湿润的入口,以及时时触及的,她体内最柔软的地方。请您看着我,男人隐约听见身下的躯体道出这样的请求,他的视线起先注视着那饱满的隆起,而后又久久停在被水光打湿得一片淋漓的部位,你有什么理由请求我这样做呢?他狡黠地笑起来,与此同时也更加深入这具曾被他亲手搅弄得支离破碎的肉体中去。

 

啊,那我——那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如何才能让您的视线,落在我的眼睛里?

 

在之前的成千上万次谋杀中,在成千上万次的求而不得与沉默之中,男人无数次地看见这双眼眸的睁开与合拢,他剥夺过她的言语,她的嗓音与她的光明,也曾以无数种无法使任何人饶恕的方法,看着这只令人怜惜的鸟儿在他的怀抱中慢慢止住呼吸。我能为您做点什么吗?有一次,在欢愉后残留的温暖之中,透过氤氲着泪水的眼眸,女人曾经向男人提出这样的询问,她那时候还远远没有成熟,只有那双晶亮的眼中仍然闪烁着无知的光芒。你的存在让我欢喜,除此之外,只要你不违背我的意愿,不使我生气,那么我就会始终如一地爱着你,毕竟这里只有你在,我不会变心,也不会离开你,你看,这是多么公平的交易啊。

 

 

啊,我是这样深爱着你,我的小鸟,请你,请你下一次千万,千万不要再搞砸了。

 

什么……什么意思?下一次……是什么……

 

在顶峰的快感到来之前,男人的话语使得女人从极度的燥热中抽离出来。她的眼神仍然停留在最初那般顺从而谦卑的模样之中,但紧接着,在男人的动作下,她的四肢如同脱胶一般慢慢剥离身体;她身体的每一处皴皱都被填塞满;她能发出悦耳嗓音的声带逐渐消融在氧气里,连同她的骨骼、血液、皮肤一起。女人晃动的视线中捕捉到了男人写着遗憾的眼神,还有他逐渐发力的指节,她徒劳地想要抓住些什么,但触碰到的只有男人尚且留有温度的胸膛,以及他伏在自己耳边的低声细语。她如同一条渴死的鱼类一般喘息着,挣扎着,赶在最后的死亡到来之前,女人的脑海中只残留下了男人呓语一般的音节。

 

晚安,亲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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