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普通的软绵绵薄荷.



听,良宵正缓步走来。

  A.M. 2:36 RORTY[美好的][军刺]

 

  *年龄差注意.

  *我在购物清单上给你买了小甜饼.

  *BACKGROUND MUSIC:Lyric Everly - Sugar Lips.

 

 

  这个女孩在她的童话城堡里.

 

 

  [我能走了吗,妈妈?我把煎饼和牛奶都吃掉了.]

 

  你把东西都带好了吗,FLAKY?好好想想还有什么.】

  

  [我能听见校车的声音了,妈妈,它肯定就在另一条街上.]

 

  是的,亲爱的,我知道你很喜欢上学,这很好.】

  

  [都准备好了,妈妈.我现在能走了吗?]

 

  当然,不过别着急,别忘了和爸爸说再见.】

 

 

  一阵皮鞋踩在走廊木地板上的声音,穿着红色连衣裙,手里拎着背包的女孩跑过了长长的过道,走进开着电视的客厅,男人面前的桌面上摊着一张翻在体育版面的报纸,FLAKY从沙发的这一头爬过去,裙子的下摆被她的膝盖压出了几条褶皱,她朝着她面前的男人小声说道:[再见,爸爸.]随后,又是一阵颇有节奏感的皮鞋声.

  拿着一只餐盘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半个身体,正好撞见了红发女孩带着羞怯的笑容.为了让FLAKY感到自信,做母亲的率先开了口:【再见,亲爱的,记得准时回来.】

 

  最后,皮鞋声来到了门口,FLAKY踮起脚,伸手去够那个悬在她头顶的门把手.当清晨的第一缕日光映入她的眼睛时,她那头红色的发丝便被染成了温暖的桔红.她走下台阶,站在那个被漆成亮红的信箱旁边,一心一意地等着校车开过来,女孩感觉自己已经可以听到车轮滚过水泥路的轰鸣声了,就在几个街区以外.

 

  在这段还未开始校园生活,而甜蜜温馨的家又与她隔着一扇沉重的门的短暂空白中,FLAKY悄悄地碰了碰她的口袋,那里鼓鼓囊囊的——装着她昨天从父母那里得到的甜蜜宝藏.她用小小的手掌捂着口袋好一会儿,忽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地立刻松开了.这时,载满欢声笑语的巴士已经轰隆隆地向她驶来,母亲打开她身后紧闭着的大门,双手搭上了FLAKY的肩膀,在她脸颊的一侧吻了一下,【祝你有个愉快的一天,亲爱的.】

 

  FLAKY眨眨眼,错开她的目光,含糊地应和着来自亲人的关心.当女人的手指无意间触摸到她鼓起的口袋时,女孩像是触电一样地颤抖了一下,背对着阳光的脸庞涨得通红.没等年长者提问,女孩已经急急忙忙地跑了几步,踏上了摇晃的校车.属于FLAKY的座位在第五排,一般她喜欢坐在最里面,靠近窗口,靠近母亲朝她挥动的手,也靠近温暖明亮的日光.今天,照往常一样,当她穿过走道,在她身旁的女孩们嬉笑着站起身,一边用甜美的嗓音说着[早上好],一边为她腾出了那个属于FLAKY的空间.

 

  可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孩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掩盖在那一头火红的长发里,她从来只用白色发卡别在发间.FLAKY拽了拽裙角,一丝微弱的声音透过车内的喧嚣,传到了她的朋友们耳中:[嗯,我想,今天坐在最后一排是个不错的选择……GIGGLES,你能坐在窗边吗?]

 

  她提到的名字是个剪着短发,戴着蝴蝶结发卡的女孩,漂亮得就像一朵粉玫瑰花.GIGGLES暂停了话题,径直从后排两个穿着短裤的男孩中间走过来,脸上带着那种仿佛永不褪去的笑容,坐在了那个原本是FLAKY坐着的位置上.巴士启动了,女人照旧朝着窗口挥手,只是这次她没有看见FLAKY也朝着她小幅度地点头,露出羞涩的笑.

 

  FLAKY轻轻拍着胸口,把心里那种焦虑不安的感觉稍稍驱散了一点儿.她并不是不想和妈妈说再见,只是不想让小秘密过早地暴露在成年人的视野中.她知道那种惊喜感一下子被打破的感觉:那一点都不好,简直糟透了,比晚餐吃甜豌豆还糟糕.

 

 

  她坐在新座位上,耳边传来女孩们大声讨论的声音.她并没有参与她们之间的话题,目光盯着她来回晃动的小腿和红皮鞋,不由自主地又用手指碰了碰口袋.宝藏要送给谁呢?FLAKY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应当这么说:FLAKY是为了FLIPPY而埋下这份宝藏的.一个意外的惊喜,她心想,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收到的玫瑰和夜莺一样.

 

 

  FLIPPY又是谁呢?在这个开头温馨,结尾也将同样温馨的故事里,这个姓名赋予在一个善解人意的幼稚园教师身上.他今年二十七岁,刚从社区大学毕业.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之前,男人曾经服过两年的兵役.当然,这些描述都丝毫不能影响他在孩子们中的集聚力:你也许从没看见过一群不到六岁的孩子如此乖顺听话的场面.FLIPPY知道怎么和孩子打交道,和他们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他也许会魔法,也许身上带着蜂蜜和星屑的气味,让孩子情不自禁地迈出步子.

 

 

  FLAKY不擅长和别人说话,当她站在一个女孩面前,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这已经足够让她耗尽勇气了.但FLIPPY是个意外,她从来只叫FLIPPY老师(而其他的孩子会喊他FLIPPY先生,因为他还未婚).【你得学会交朋友,FLAKY,这是你要上的一堂必修课……我的意思是,必须学会的.】在前一天下午,当其他的孩子都在游乐设施那儿忙着钻轮胎或在草坪上打闹时,尽职尽责的幼稚园教师对FLAKY说道.

 

即使FLIPPY蹲着,他还是比红发的女孩高出一个头顶.FLAKY抿着嘴唇,手指攥着连衣裙的裙角,不知道应该怎么组织语言去回答这个她最喜欢的老师.接着,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一股力道放到最小的力量轻轻地抬起来,随后,在她小小的,摊开的手掌里,多了一颗用玻璃糖纸包裹着的硬糖.【FLAKY,答应我,做个好孩子,好吗?

 

  只有五岁的女孩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种忽然涌上心头的喜悦:她只知道,FLIPPY的那双绿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她.在那一刻,FLIPPY变成了童话里身着华服的王子,而她是被牵住手指的,失了一只水晶鞋的仙德瑞拉.

 

她动了动手指,把那颗糖攥在手心里,朝FLIPPY用力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只有她才能露出的羞涩笑容.

 

  在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呢?FLAKY在摇晃的车厢里逐渐离学校远去,她走下校车,登上台阶,母亲已在门前迎接她.女孩脱下皮鞋,穿着白色的长袜跑过走廊,在她的房间里坐下来,把那颗被她掌心温暖的糖果重新拿出来.过了几分钟,FLAKY的口腔里充斥着柠檬草浓郁的气味和爱情甜蜜的芳香.她捂住自己通红的脸颊,扑进了雪白的枕头和被褥之中.

 

  巴士驶至校园门口时是七点五十分,孩子们在上第一堂课之前还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FLAKY小心翼翼地隔着车窗朝外面张望,她一眼就看见了FLIPPY,他正站在校园门口,和走进校门的孩子逐一打着招呼.他脸上的笑容被阳光晕染开,看起来甚至不太真实.红发的女孩把自己藏在车厢的最角落,跟在一个男孩身后,她变成了最后一个走下车的孩子.

 

  

  FLIPPY知道这是今天他看见的最后一个孩子了,他很高兴是FLAKY,而不是其他的男孩或女孩.她走得很慢,仍穿着那双红色的皮鞋和连衣裙,双手背在身后,似乎藏着些什么.他弯下腰,正打算就这个话题开始询问的时候,红发的女孩却先他一步开口了.

 

  [早……早上好,老师,这朵花送给你,谢谢你的糖.]

 

  要让一个羞涩的女孩率先道谢是多么难得?我想这也许不用我们细说,所有人都明白这件事的珍贵.二十七岁的男人俯下身,让他看起来和FLAKY一样高.随后,他看见FLAKY掌心的那朵小小的花,还有她被杜鹃花瓣染红的指甲,透出一股淡淡的嫣红.他笑着从女孩手里接过它.校车开走了,孩子们欢笑着跑进教室,这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就在这时,FLIPPY低头吻了FLAKY,就在她的脸颊上,那个吻就像一片杜鹃花瓣一样,又轻又柔.

 

  RORTY′FIN.

 

后记.

      我几乎是全程尖叫爆肝写完这篇的,想象一下软软甜甜的刺刺朝你踮着脚手里拿着一朵花对你说可以亲我一下嘛啊啊啊让我原地爆炸一会儿好嘛(。)

     以及为什么军刺都成邪教了这么好的CP你们又不吃我痛心疾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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